鹿家作为白鹿村上的另一大户,子霖就是鹿家这一辈的典型代表,在书中子霖就是嘉轩的陪衬,没有子霖的圆滑就显不出嘉轩的正直,没有子霖的前卫就体现不出嘉轩的传统。
鹿家是有传统的,那就是重视教育,所以子霖在兆鹏兆海都很小的时候就送他们去上私塾了,尽管要早起晚归,很辛苦,但为了完成祖上的遗训,子霖依然不辞辛劳。祖上的勺勺客的经历也确实是比较坎坷,为了学得一手厨艺,挨了骂、挨了打、还挨了性侵,这一切确非常人所能,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鹿家的祖上这么的重视教育了,想成为人上人就得读书、做官,这鹿家的家传哲学。
鹿子霖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对新事物的接受也比较快,当辛亥革命推翻了清家王朝之后,子霖可以说是原上第一个剪掉辫子的人,也授受了田福贤的赏识,成为十大乡约之一。在子霖成为乡约的最初用很有限的经费建立起了第一保障所,一切弄的井井有条,这对于一个地道的农民来说是一个非常华丽的转身。子霖也是有能力做族长的,但是传统是白家担任族长,子霖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只得另寻它路了。
田福贤是子霖的伯乐,一方面是子霖有这样的能力,另一方面是田福贤需要这样的人。田福贤相当于现在的乡长或者镇长,职务不算高,但其能量也不少,他收了冷先生的钱,然后四处活动,硬是把共党份子兆鹏弄了回来,还掉了包,从而救了兆鹏一命,这一手做的非常漂亮,但是无论做的多么漂亮,最终还是没能免于死在共产党的枪下,多少有些冤。田福贤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无非是任职期间贪了些银子,罪并不至死。
子霖在男女关系上是个不太检点的人,这一点和嘉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子霖诱惑小娥小了床,也让子霖的形象大跌。三官庙的老和尚都可以利用手中的地占女人的便宜,更何况鹿子霖这样一个乡约呢。有了权力的男人通常都很难管住自己的腰带。子霖也不只有小娥,在子霖的眼中他看不起小娥,他经常用东窑里那货来代指小娥,子霖看中的是小娥年青、光滑有弹性的身体。子霖也是个广撒网的人,坐了几年的监狱出来后认了数十个干儿子,说是干儿子,其实都是子霖与不同女人的儿子,这种干爹文化在若干年后又重新在这片土地上流行起来,但不是干儿子,而干女儿,干女儿们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这些干爹们与子霖何其相似。
很难用好坏来形容子霖这个人,他因为小娥的事情在族人前没了面子,从而怂恿小娥来诱惑孝文,以达到让嘉轩没有面子的目的,报复嘉轩。这一手相当的狠,打中了嘉轩最痛的一点,也确实让嘉轩没了面子。但当子霖看到孝文落魄的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与田福贤给孝文在保安团谋了个职位,虽说是举手之劳,但也可以说明子霖并不是一个坏到根儿的人。
子霖的结局很惨,这种惨并不是单指他最后疯掉了和惨死于柴房的结局,在我们看来他是挺惨的,可对于一个已经疯掉了的人,已经没有正常意识的人他会认识到这种惨吗?我想不会,我觉得真正的惨还是在子霖疯掉之前。疯掉之前子霖坐了两年多的监狱,因为大儿子兆鹏是共党份子,子霖被要求交出共党份子,而当共党掌了权之后还是没能饶了这个当过乡约的共党份子的爹;小儿子因为抗日、国共内战而牺牲在战场上,可谓老年失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切都发生在子霖依然清醒的时候,这些远比疯掉之后的那些事情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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