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初中同学聚会,说来有些话长。
我是1990上的初中,93年毕业,然后上的高中。当时矿上只有一个初中,学生也不是特别多,一个年级只有四个班,一百多个学生,因为矿不大,是个熟人圈子,家长们也相对了解,跟老师也好沟通。小学时合并过一次学校,有些小学同学到了初中又成了同班同学了。初中这三年对我这个矿上的孩子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改变,也是帮助我适应高中三年更加残酷紧张学习生活的一个非常好的过渡。
我是一个没有目标,甚至是晚熟的人,小学升初中对我来说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上了初中更没有想过初中毕业要去哪里的事情,我就象一片掉入小溪的叶子,随波逐流。其实也是一张白纸,龚老师在这张白纸上画了一个目标给我,我就朝着那个目标努力了,最明显的结果就是我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另外让我受益终身是的英语的学习,龚老师是英文老师,所以英语抓的很严,寒暑假我们都要去老师家背单词,老师也不收我们的钱,初中三年中,考过若干次英语满分,高中三年几乎没怎么听过英语课,但高考英语成绩还不错,上了大学英语顺得通过四级,转业后的工作中又大量使用英语,直到出国。这有些象蝴蝶效应,那只小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却影响深远。
初中也有死党,学习上较着劲,一起玩,一起恶作剧。当然也有一起玩儿的女生,虽然九十年代初,少有初中谈恋爱的现象,但男女同学之也不是井水跟河水。因为经济条件限制,那时少有同学聚会,胡吃海喝一顿的,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同学友谊。初中同学毕业后的生活轨迹差异非常大,有的出来上学,上大学,然后做了公务员或者白领,有的留在家里面下井,做了矿工,有的做起了生意,总之行业差异和生活方式的不同非常明显。这也就导致了某些同学内心中的自卑,自认为不如其它同学混的好,不好意思参加同学聚会,再加上这些年里各种同学聚会中出现的不合时宜的现象,更加剧了内心中的担心与不安。初中毕业后的二十多年里多来没有一次官方的聚会。聚会也要得益于微信群的组建,我并不是有很同学的微信联系方式,甚至我是比较晚被拉进微信群的,当群内的同学达到一定的量之后,也就有了聚会的基础。
我站出来成为聚会的组织者,不是因为我爱显,是因为我知道可能未来若干年中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再跟老师和同学们聚上一次了,所以我在征求了了龚老师的同意与支持后,才站出来组织这次聚会。聚会的组织可谓困难重重,有远的,有经济条件有限制的,有质疑为什么聚会没在老家的,有建议不要叫聚会的,免得某些同学心里不舒服的,有时间上错不开的.....,但最终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想来的会克服一切困难来参加这个二十年一次的聚会,不想来的当然也会给自己找一万个不参加,不能参加的理由。诚然,站在组织者的角度我知道不会来很多人,不能期望太高,我要让来参加的同学不虚此行,这或许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了。当然我也自我安慰,人少好组织,一桌就够了,结果我们真的就坐了一桌。
我是个一旦有了计划,并且计划没问题的情况下就按着计划行事的人。聚会定在周六的早晨集合,远的有乘火车来的,有飞机改高铁的,有象我一样自驾的。我在北京接上了一个在北京工作,但不常见面的女同学一起去唐山,见面时没有太激动,一路上聊着天,到了唐山同学们住的宾馆时开始有些紧张,见了面时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走廊里有女生尖叫,有和老师的拥抱,那一刻我感觉这个聚会组织的值了。之后,老师同学们一起早餐,园博园,再去曹妃甸,晚餐,这一天下来笑得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有些累,但完全被那种亢奋抵挡了。晚上大军在赶了一天的车之后张于跟我们聚了,还有计划一变再变的班长,本来参加聚会就不多的人终于在晚餐之前聚齐了,龚老师的爱人为我们做了所有的准备,期间一次一次的电话询问人齐了没,出发了没,到了哪里了......, 这期间的每一个画面在过了一年之后依然清晰的浮现在眼前,特别是大军、立国我们三人终于聚一起了,感觉有些晃忽,不敢相信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原本胖的,现在瘦了,原来瘦的,现在胖了,原本没胡子的现在蓄着小胡须,想当年我们三人一起东家串,西家走,一起步行去那个住在农村的同学家,一起去老师家背单词,一起去女同学家听音乐,一起去师范学校,只可惜,我们三人聚齐了,还有没来的。
我的聚会作业
老师 ▪ 同学 ▪ 聚会
1990-1993年,我渡过了我的初中年代,当年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短短的初中三年竟然开启了我人生改变的过程。在一个没有择校概念的年代,从矿上唯一的小学升到矿上唯一的初中跟五年级升到六年级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大变化是老师变了,班主任竟然还是英语老师。对于英语我是几乎没有任何概念,周围人都把英语描述的十分困难,这无形中帮我产生了一种恐惧,甚至幼稚的想用汉语拼音来蒙混过关,但负责任的班主任老师没有让这成为可能。班主任老师抓的严,起初是一种害怕的心理迫使自己学习英语,以至老师家长都说我偏科严重,直至某一次期末考试英语拿满分之后才真正的建立了学习英语信心。暑假期间我们还要到班主任老师家背单词,而这都是免费的,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看来这跟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神话区别不大。这个班主任老师还在第一次期中考试后把我单独拉出教室,先用中国武术中的连环腿,再辅以良言帮我确定了中考的目标。这位老师就是龚晓冰老师,一位戴着眼镜,严厉并和蔼的老师,是您改变了我后面的人生路线,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心存感激。我是幸运的,幸运的遇到了龚老师,感谢您龚老师。
这三年中我还幸运的遇到了一群好的同学。班上有一群的学霸并长期的霸占着前几名,你们象玩游戏一样轮流坐桩,一点儿也不顾我幼小心灵的感受,但你们也是我向前的动力和榜样。班上还有若干体育爱好者,足球、篮球都是我们的特长,我还记得初二的时候我们踢赢了初三的学长,并在他们想要复仇的第二次又踢赢了他们。这三年也学会了和女生沟通,到阿潘同学家看港台电影,在女生的座垫下放图钉,上自习课时和同桌侃大山。这三年的时间里和大军、立国成了铁三角,这个铁三角一直延续到今天。
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通过网络聚到了一起,但线上的聚会依然替代不了线下的聚会,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筹划与准备,足够坐满一桌的同学克服了种种不可预知的困难在唐山见面了,见面那一刻所产生的化学反应远远超出之前的种种设想,没有一丝的陌生和距离感,时光似乎瞬间在眼前穿梭回到二十六前相遇时的场景。这一天是2016年6月25日,我们在炽热的天气下游览了世园会,园内有我们的身影,有我们的笑声。虽然没能看成曹妃甸的湿地,但我们在夜幕的笼罩下,借着美酒讲述着二十三年间的故事。相对于二十三年,一天的时间太过短暂,短暂到我们还没笑够,还没说够,还没看够,还没听够这二十多年间的故事,就不得不面对第二天一大早的分离。分开的那一刻似乎任何曾经学过的词汇都无法描述我的心情,有遗憾,有不舍,有感恩,有庆幸,有留恋,有期盼……
老师同学们,要健康!要快乐!